才剛踏進綠蔭閣,費雋淳便听見一陣陣細碎的哭泣聲。
直覺地攏起肩心,他放慢腳步來到床榻邊,隆起的錦被顯然悶了個人在里頭,拱成一座圓滾滾的山,又像只小白熊不時抖動著。
光听那沙啞難辨的音調,他判斷她已經哭了很久很久了;廳堂里那一桌子的菜動也沒動過,可見她是從下午開始哭的,如今都已入夜,她還斷斷續續、抽抽噎噎地哭,不得不佩服她的哭功了得。
伸手掀開被子一角,看見雪白色枕頭濕了大半,茵茵像是哭得累了、也像是哭得流不出眼淚了,臥趴在床上,嬌弱的身子蜷曲成團,側趴的粉頰上有著半干半濕的淚痕,眼楮紅紅腫腫疲乏地閉著,睫毛上還沾著晶瑩淚珠,呼吸平緩……光瞧那模樣兒就令人無比心疼。坐到床畔一角,他輕輕地拂去她眼……